假如窦晏平没有记错,假如那个傍晚,不是窦晏平。
光线昏暗,酒香弥漫,案前的男子垂首坐着,醉中玉山倾颓,袍袖半掩峻拔的侧脸。
她悄悄走近,唤了声,哥哥。
窦晏平大她几天,在那些无人窥见的角落里,他们并肩走在花间小径中时,他曾半真半假,要她唤他哥哥。她知道他会喜欢她这么叫。
哥哥。案前人袍袖微动,她低了头,在他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,吻了上去。
“阿兄。”喉咙里干涩得厉害,苏樱努力着,喑哑的声。
裴羁回头,看见她雾蒙蒙的眸子睁得大大的,是极力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恐惧。
她在怕什么?她狡诈机变,便是没有路也要硬闯出一条路,他认识她这么久,从不曾见她这么害怕过。“何事?”